第306章時光之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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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鮮根本不知道過了多久，在這種高度的精神亢奮以及肉身的極度痛苦之下，他已然喪失了對時間的判斷能力，在加之蟲洞當中時間本就沒有意義——從某種意義上說，雖然蟲洞與三維宇宙是在同一空間維度，但時間維度上並無交集。
此時的楊鮮，全身上下還有餘力能動的就只有眼球。
他看到舷窗之外，似是一片虛無，但又光塵點點。讓他有些驚異的是，那光塵並未在飛船的快速行進當中化為流光，而就是光塵懸浮飄蕩的樣子。
如若晴朗的天氣當中，透過窗子的陽光當中漂浮的塵埃。
“不要看太長時間了。”
海格力斯的聲音回蕩在楊鮮的耳邊，“看的時間太長，精神難免會聚焦在異時空，那其中蘊含的風險可是比被蟲洞的壓力壓死還要大。”
他的聲音楊鮮聽的很清楚，但他就是無法收回聚焦在舷窗之外那些光塵之上的目光。
楊鮮知道，自己著了道了。
並不是他無法收回目光，而是……內心深處有一股沈浸在光塵當中的渴望。
是什麽時候開始的？他仔細回味著——似乎，就是自己將專註力提升到一個極限之後，瞬息之間便崩了精神，那崩塌發生的如此之快，以至於自己都未曾發現。
他有心斬斷心頭對於那光塵的渴望，但卻又發現已是回天乏術，他根本無法移動目光，似乎連自己的精神力量都已然被鎖死。
在另外一個時空，正在發出強烈的召喚，在吸引著自己，他根本無法壓抑心頭那股一探究竟的渴望。
只是，就算他如此之渴望，那浮沈的光塵仍是一成不變。在他的心頭莫名地浮起一絲明悟：是自己還沒有足夠的資格一探究竟，但即便是不夠，也只是一線之隔，不過是層窗戶紙遮蔽著自己的神念。
這種莫名其妙，詭異至極的狀態不知道持續了多久，伴隨著飛船的一陣劇烈顫抖，一切恢覆了正常。
窗外，是燦爛的星海。
蟲洞穿越已然結束了？
楊鮮竟然是一陣悵然若失。
“我們的時空當中，我們歷經了一小時四十分。”海格力斯低頭看著儀表盤，“但蟲洞時空卻歷經了十六年！”
“十六年？”楊鮮簡直無法想自己的耳朵，“會不會是搞錯了？以那種恐怖的壓力，十六年恐怕我早就已經被壓成肉餅了。”
“不會有錯。雖然這是一個超長的蟲洞，但我經歷過更加恐怖的長距離穿越。”海格力斯喘著氣，重新又給自己點燃了雪茄，“我們需要好好的修養身軀。十六年的恐怖壓力，即便是以我那一半道恩租的血脈的種族天賦，也會造成極大的損傷。”
“我好像沒什麽問題。”楊鮮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軀，又活動了活動手腳。無論是氣海還是識海，都一如往常。
不，不對。
不是一如往常。
楊鮮的眼神停在了自己的雙手之上——那原本晶瑩玉潤，比仙子的纖纖素手來得更加手掌，此時正散發出微微亮的幽光，那是由內而外，柔和而又溫潤的光輝。
那圍繞著自己手掌懸浮的，似乎，是光塵？
不僅是手掌，自己的全身上下都開始透出光輝。
海格力斯顯然也註意到了楊鮮的變化，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楊鮮，如同看著怪物：“你真的是人類？人類怎麽可能會吸收這些時光之塵……那是肉眼可見，但卻根本不存在的，宇宙間最為奇異之物啊！”
時之塵？
時辰？
楊鮮楞了。他首先聯想到的便是，時辰這個詞自古以來便為漢人所使用，也是被修真者所始終的名詞，真正的出處也許是這裏。
楊鮮苦笑，“我的身份可是不少。無論是崆峒弟子，妖界掌控者，還是地球宅男一枚，但沒有一樣不是以人類的身份出現。難不成，現在我連人都不是了？倒是你說說，為什麽這時光之塵根本就不存在？”
“時間存在，是智慧生命用來描述物體運動所產生變化的單位。”海格力斯似乎並不著急修覆自己的身軀，“之餘除了生命以外的物質而言，時間存在嗎？無論是存在還是不存在，根本就沒有意義。諸天萬界，無論哪一個智慧種族，從未有一個種族真正參透時間的秘密，也從未有一個種族能給跨越時間的河流——無論是逆流而上，還是順流而下，沒有人打破過時間的壁壘。”
“但智慧生命從未放棄對於跨越時間的追求，這些生命距離感受時間最近的地方就是這超長的蟲洞——我們能看到時光之塵，但卻用盡一切科技力量，一切修界大能的力量去感悟參透，都從未真正感知到那些時光之塵的存在。”
“那……為什麽要將其命名為時光之塵？也許它跟時間根本沒有半點關系。”楊鮮異常迷惑，但他又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偏偏對於這個問題如此糾結，甚至是充滿了求知欲。
“當然是假說。智慧生命連探測都探測不到時光之塵，又怎麽可能真正知道它是什麽東西？只是，在這宇宙當中僅有的，自然狀態下出現了異時空維度之處，就只有蟲洞，而這些時光之塵也僅僅出現在蟲洞當中，再加之它可見又不可感知的特性，於是將時光之塵跟時間關聯起來，自然是順理成章了。”
楊鮮搖了搖頭，“連我都經歷了不止一次的異度時空，怎麽可能是僅有的？”
“不，我說的是自然狀態下。經歷異度時空的人多了去了，哪一個蓋世天才不是在異度時空當中加快修煉速度的？那些異度時空，都是人力所為——可不要誤會，智慧生命當然不可能左右時間，但是他們可以選擇在空間折疊處，利用蟲洞建立法陣，或者是煉化入法寶當中，來實現目的。”
海格力斯笑道，“你來駕駛飛船——只是看著便好，我已然設定好了自動航線。我必須去修覆艙修養了……”
楊鮮重新又將目光集中到舷窗之外，那無盡的星海之上。
茫茫宇宙，究竟蘊藏這多少的秘密？此去雷池，也許會掀開一角——莫名地預感浮上了楊鮮的心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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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時的楊鮮，全身上下還有餘力能動的就只有眼球。
他看到舷窗之外，似是一片虛無，但又光塵點點。讓他有些驚異的是，那光塵並未在飛船的快速行進當中化為流光，而就是光塵懸浮飄蕩的樣子。
如若晴朗的天氣當中，透過窗子的陽光當中漂浮的塵埃。
“不要看太長時間了。”
海格力斯的聲音回蕩在楊鮮的耳邊，“看的時間太長，精神難免會聚焦在異時空，那其中蘊含的風險可是比被蟲洞的壓力壓死還要大。”
他的聲音楊鮮聽的很清楚，但他就是無法收回聚焦在舷窗之外那些光塵之上的目光。
楊鮮知道，自己著了道了。
並不是他無法收回目光，而是……內心深處有一股沈浸在光塵當中的渴望。
是什麽時候開始的？他仔細回味著——似乎，就是自己將專註力提升到一個極限之後，瞬息之間便崩了精神，那崩塌發生的如此之快，以至於自己都未曾發現。
他有心斬斷心頭對於那光塵的渴望，但卻又發現已是回天乏術，他根本無法移動目光，似乎連自己的精神力量都已然被鎖死。
在另外一個時空，正在發出強烈的召喚，在吸引著自己，他根本無法壓抑心頭那股一探究竟的渴望。
只是，就算他如此之渴望，那浮沈的光塵仍是一成不變。在他的心頭莫名地浮起一絲明悟：是自己還沒有足夠的資格一探究竟，但即便是不夠，也只是一線之隔，不過是層窗戶紙遮蔽著自己的神念。
這種莫名其妙，詭異至極的狀態不知道持續了多久，伴隨著飛船的一陣劇烈顫抖，一切恢覆了正常。
窗外，是燦爛的星海。
蟲洞穿越已然結束了？
楊鮮竟然是一陣悵然若失。
“我們的時空當中，我們歷經了一小時四十分。”海格力斯低頭看著儀表盤，“但蟲洞時空卻歷經了十六年！”
“十六年？”楊鮮簡直無法想自己的耳朵，“會不會是搞錯了？以那種恐怖的壓力，十六年恐怕我早就已經被壓成肉餅了。”
“不會有錯。雖然這是一個超長的蟲洞，但我經歷過更加恐怖的長距離穿越。”海格力斯喘著氣，重新又給自己點燃了雪茄，“我們需要好好的修養身軀。十六年的恐怖壓力，即便是以我那一半道恩租的血脈的種族天賦，也會造成極大的損傷。”
“我好像沒什麽問題。”楊鮮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軀，又活動了活動手腳。無論是氣海還是識海，都一如往常。
不，不對。
不是一如往常。
楊鮮的眼神停在了自己的雙手之上——那原本晶瑩玉潤，比仙子的纖纖素手來得更加手掌，此時正散發出微微亮的幽光，那是由內而外，柔和而又溫潤的光輝。
那圍繞著自己手掌懸浮的，似乎，是光塵？
不僅是手掌，自己的全身上下都開始透出光輝。
海格力斯顯然也註意到了楊鮮的變化，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楊鮮，如同看著怪物：“你真的是人類？人類怎麽可能會吸收這些時光之塵……那是肉眼可見，但卻根本不存在的，宇宙間最為奇異之物啊！”
時之塵？
時辰？
楊鮮楞了。他首先聯想到的便是，時辰這個詞自古以來便為漢人所使用，也是被修真者所始終的名詞，真正的出處也許是這裏。
楊鮮苦笑，“我的身份可是不少。無論是崆峒弟子，妖界掌控者，還是地球宅男一枚，但沒有一樣不是以人類的身份出現。難不成，現在我連人都不是了？倒是你說說，為什麽這時光之塵根本就不存在？”
“時間存在，是智慧生命用來描述物體運動所產生變化的單位。”海格力斯似乎並不著急修覆自己的身軀，“之餘除了生命以外的物質而言，時間存在嗎？無論是存在還是不存在，根本就沒有意義。諸天萬界，無論哪一個智慧種族，從未有一個種族真正參透時間的秘密，也從未有一個種族能給跨越時間的河流——無論是逆流而上，還是順流而下，沒有人打破過時間的壁壘。”
“但智慧生命從未放棄對於跨越時間的追求，這些生命距離感受時間最近的地方就是這超長的蟲洞——我們能看到時光之塵，但卻用盡一切科技力量，一切修界大能的力量去感悟參透，都從未真正感知到那些時光之塵的存在。”
“那……為什麽要將其命名為時光之塵？也許它跟時間根本沒有半點關系。”楊鮮異常迷惑，但他又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偏偏對於這個問題如此糾結，甚至是充滿了求知欲。
“當然是假說。智慧生命連探測都探測不到時光之塵，又怎麽可能真正知道它是什麽東西？只是，在這宇宙當中僅有的，自然狀態下出現了異時空維度之處，就只有蟲洞，而這些時光之塵也僅僅出現在蟲洞當中，再加之它可見又不可感知的特性，於是將時光之塵跟時間關聯起來，自然是順理成章了。”
楊鮮搖了搖頭，“連我都經歷了不止一次的異度時空，怎麽可能是僅有的？”
“不，我說的是自然狀態下。經歷異度時空的人多了去了，哪一個蓋世天才不是在異度時空當中加快修煉速度的？那些異度時空，都是人力所為——可不要誤會，智慧生命當然不可能左右時間，但是他們可以選擇在空間折疊處，利用蟲洞建立法陣，或者是煉化入法寶當中，來實現目的。”
海格力斯笑道，“你來駕駛飛船——只是看著便好，我已然設定好了自動航線。我必須去修覆艙修養了……”
楊鮮重新又將目光集中到舷窗之外，那無盡的星海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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